中外合作大学:互补中悄然重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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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武汉大学、美国杜克大学与昆山市联合创办的昆山杜克大学,本学期迎来了首届新生。这是我省继西交利物浦大学之后的第二所中外合作大学。也是在本学期,温州大学和美国肯恩大学携手创办的温州肯恩大学也开始正式招生。加上最早创办的宁波诺丁汉大学和去年起招生的上海纽约大学,长三角已有经教育部批准的独立法人中外合作大学5所。中外大学联手深耕长三角高等教育令人期待—中外合作大学,是要克隆洋大学,还是定义新的大学?
“上午8点到10点是茹克米·巴鲁教授的全球卫生导论课,她人在美国,通过网络视频实时授课;10点到12点是杰弗瑞·毛教授的全球卫生伦理课。下午完成课外作业,包括50页的英文文献阅读和两小时的教学视频。”9月22日,来自新疆阿勒泰的新生哈拿提·海拉提,向记者描述了他在昆山杜克大学一天的学习生活。
哈拿提·海拉提的一天,是中外合作大学学生学习生活的一个缩影。记者了解到,在昆山杜克大学的首批29名教职人员中,有22名来自美国杜克大学。西交利物浦大学现有的近500名教师中,80%为外籍教师。全英文教学,主要课程从外方大学引进,教师由外方大学派出或按照外方大学标准全球选聘,毕业生在获得本校文凭和学位的同时,还能获得外方大学授予的学位……在一些学生和家长的眼里,中外合作大学,某种意义上就是洋大学的一个“克隆”。西交利物浦大学大四的何旋同学向记者这样形容:校园里几乎见不到一个汉字,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老外,即使是中国老师,也必须用英文上课,让人联想到国外的某些大学。
然而,在校长们的心目中,中外合作大学有着自身独特的内涵。“在我看来,不是能不能复制,而是要不要复制,”西交利物浦大学执行校长席酉民说,“我们并没有刻意模仿谁,我们是从零开始,探索定义一所融合中西方大学优势的新的大学。”昆山杜克大学校长刘经南院士谈及学校的定位时则表示,“两国名校携手办学,就是要做无论是美国大学,还是中国大学都无法单独完成的探索和实践,在世界大学之林彰显自己的办学特色。”
从零开始,在中外合作大学的“定义”中,少了中国大学的行政化色彩。记者了解到,昆山杜克大学实行的是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,扁平化管理,在它的组织架构中,没有了中国传统大学比比皆是的“处长”这类职位。西交利物浦大学数理中心主任刘刚说,“西浦要求主任级别的教职人员将精力等分给教学、科研、行政三个方面,相比国内传统高校,还是能够少些官僚气息。”
同时,也少了欧美大学的刻板、因循。“牛津大学的教学评估(QAA)体系,规定学生只能在一定框架内选课,而那些学有余力的学生无法选修更高层次的课程,交钱也不行。而在西交利物浦则不一样。”牛津大学副校长威廉·詹姆斯不久前到访西交利物浦大学时表示,中外合作大学的优势更在于拥有“从零开始的特权”。
昆山杜克大学和上海纽约大学两所中美合作大学,办学目标都锁定了“建设世界一流大学”,在发展路径的选择上,也都选择了与众不同的“小而精”模式。上海纽约大学连续两年招生都不足300人,师生比严格限定在1:8以内;昆山杜克大学今年首次招生只招104名,而且是从研究生教育开始,“待四五年后足以为学生提供博雅、通识教育时再招本科生”,近期目标在700人左右。
从零开始,“定义新的大学”,从诞生至今仅短短10年,中外合作大学正在得到社会日益广泛的认可。据记者了解,截至去年,宁波诺丁汉大学六届共12000多名毕业生中,70%升入国外高校深造。西交利物浦大学四届2100多名毕业生中,出国留学的也在70%以上,年招生从第一年的164人扩大到现在的2200人。而上海纽约大学每年近300名新生中,都有来自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外籍生源。这表明,中外合作大学,不仅为我国学生,也为世界各国学生提供了更多的升学选择、更多的发展期待。
然而也应当看到,中外合作大学的意义,不仅仅是为国外大学输送留学生源、赢得国外大学的认可。如何在中外教育优势互补的融合中实现重构与升华,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创新人才,尤其是适应中国未来经济建设和社会需求的跨文化创新人才,这是中外合作大学定义“新的大学”不可忽视的应有内涵。(记者孟旭)